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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长沙如何度过炎夏?靠《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时间:2024-07-15 10:5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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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长沙如何度过炎夏?靠《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文/四木

世居长沙城,一年四季,夏季的生活最为丰富,它以炎热为特点,特别是那骄阳似火的三伏天,那是大自然对人类生命和意志的一种考验,酷暑难当,惶惶而不可终日,但夏天也同时孕育着秋的果实和秋的收获。

每天清晨,只要太阳一露头,你立马能感受的强烈的紫外线给人所带来的炽热的感觉。至中午,烈日当空,若在阳光下行走感觉如同在火里一般,大地在经过了一上午的暴晒后,已吸满了热量并开始放热,温度计在这个季节里总是停留在三十七八度左右,甚至达到四十度。

晴热高温天气,在烘烤人们身体的同时,也在烘烤人们的情绪。夏季身体容易中暑,情绪更容易中暑。中暑的情绪如脱缰的野马,时而焦躁不安脾气火爆,时而浮想联翩往事历历,而更多的则是与炎夏有关的记忆。

那一年,长沙热死人的事时有发生

记得小学时学地理,只知道中国有三大火炉,都在长江边上,它们分别是重庆、武汉、南京,而以我个人六十余年的人生阅历和感觉,长沙夏季的炎热应该成为中国第四大火炉城市而当之无愧。据我父亲这个老长沙回忆说,1954年,长沙的洪水最大,暑热高温天气也最长,最高气温只怕是有40度(百度搜索长沙自1951年有气象记录的历史,最高气温为42度,但不知是哪个年份)。那一年,长沙市热死人的事时有发生,热死者皆以老人小孩为甚,热死的小孩都是用箩筐挑着,送到城外赶快埋掉。这样的事,在印度的贫民区每年夏季都会发生,没想到我所身处的城长沙在1954年也有过此类事件,听起来都蛮吓人的。我是1953年夏季出生于长沙市,1954年才刚满周岁,幼小的生命经历了那样的高温酷暑而能存活下来,既要感谢父母的精心呵护,又要感谢鄙人生命之顽强。

“跟脚”——孩童时的温馨回忆

幼年间,还有件事总让我在夏季炎热之时时常想起,那就是“跟脚”父亲买米的事。记得约莫在我四五岁时的一个夏天,炎炎夏日已把大地烘烤得酷热无比,特别是午后,炙热的阳光将家门前那条新修好的柏油马路晒得隆起了一个又一个的油包,黑色的柏油路面上,不断升腾起一层层看得见的空气热浪,树上的知了也被烈日烘烤得不停地鸣叫,给午后休息的人们凭添了几分对高温天气的焦躁和不安。

大概在一天下午三点多钟的时候,父亲在忙完一天的生计后要去买米,买米的地方在现在的局关祠,当时又叫王家坪子,离我家经武路也就两里路。不知什么原因,得知父亲要出门,我非得要跟着去,大人叫小孩的这种行为叫“跟脚”。其实,现在想起来,小孩“跟脚”潜意识里无非就是要大人趁上街的机会能买点糖果之类的零食吃吃,就为了这馋嘴,我又哭又闹,态度十分倔强,以至于我父亲从街巷里已经走到大马路上了,我还一路哭闹穷追不舍到谢家的裁缝店门口。父亲见我跟脚出了家门,只得折回来,责备我说:“你咯扎伢子就是不听话,咯样热的天气,都要跟着出来,等下你会晓得厉害的!”说罢,伸过粗糙的大手,牵着我穿过了门前的那条新修的大马路。孩子就是孩子,有大人牵着就安心了,踏实了,也不哭了,穿个小短裤,打个赤膊,赤着小脚板走在被晒得几近融化而又柔软的柏油路上,只觉得软软的,烫烫的,难受的感觉现在记不起来了,但新鲜刺激的感觉至今记忆犹新。

漫画《父与子》作者 /埃-奥-卜劳恩穿过马路,走进斜对面的衡清试馆的巷子里,路面是用长条麻石铺成的,麻石也被晒得滚烫,小脚板踩在上面很烫但很光滑。这也难怪,前清时期的街道,历经几百年的风雨和碾压,能不光滑吗?父亲走路是很迅疾的,我几乎是一路小跑的被他牵着,只有这样,我才能跟得上他的步伐,小脚板才不至于被烫得难受。

长沙老麻石路面/ 洪心怡供图跑出衡清试馆,穿过种福园和戥子桥,前面不远处就是局关祠粮店了,粮店是黑漆大门,很大很厚实(细伢子看什么都大),店堂里也很大,且感觉阴凉。一会儿功夫,父亲买了米又打了油,牵着我往回走了。肩上扛着二十斤米,手里提着一瓶油,还要牵着我在烈日下行走,父亲显然是很吃力的,他一边喘着气,一边轻轻地说我:“看你下回还跟脚不,这回晓得厉害了吧,下回不要再跟脚了,记得不?”语气中有责怪,但更多的是怜爱。一路上听着父亲的喘息和反复的念叨,踩着那滚烫的麻石板路和柏油马路,一会儿功夫又回家了。没有想吃零食的欲望,也没有被父亲责怪的郁闷,只有在烈日下行走的新鲜和刺激,真是:“小儿不识暑滋味”。

漫画《父与子》作者 /埃-奥-卜劳恩多少年来,每遇炎夏,总让我想起“跟脚”父亲买米的事,眼前总浮现出这样一幅如水墨丹青般的图画:穿着白色圆领汗衫和士林蓝短裤、身材瘦削的父亲,肩上扛着米,一手提着一瓶油一手牵着一个细伢子,细伢子打着赤膊,穿着短裤,赤着一双小脚板,父子俩行走在前清的古街里巷,天气是炎热的,但感觉是温馨的。

浏阳河游泳,差点淹死

炎热的夏天,也给我们这些调皮的都市孩子提供了一个特别的消暑方式,那就是到河里去游泳。特别是放暑假后,脱离了学校的管束,家长们也都忙于生计,无暇顾及,我们这些住在贫民区而又调皮的孩子们更是无拘无束。每到吃过午饭后,里巷的孩子们便悄悄地从家里溜出来,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跑到湘江或浏阳河里去游泳。

现在回想起来这是很冒险的活动,没有大人的监护,孩子们是很容易出事的。就是现在,每到夏季,小孩游泳溺水事件仍频频见之于电视和报端,我们成长的五六十年代就更不必说了。在我们街上,有的孩子中午吃了午饭和我们一起出去游泳,有的就永远回不来了。我记得住在我们后面街上的一个孩子叫毛伢子,有十二岁了,个头很大,中午出去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其父是三轮车社蹬三轮的,母亲是家庭妇女。把他捞回来后放在竹铺上足足有一竹铺长,真是可惜呀!即将成人的孩子就这样夭折了,留给父母的是一辈子的悲伤和痛苦。我自己在十岁那年的夏季也差点遇险,幸好和我一起去的邻居大哥水性很好,又比我大了好几岁,他和另外一个邻居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把我从浏阳河的航道里救出来。其实,当时溺水的原因很简单,也就是小孩子的一念之差。那天下午和他以及其他几位邻居的孩子一起到浏阳河游泳,当时我还没有学会游泳,开始还只在岸边齐腰身的水里玩玩,我这位邻居大哥自恃水性好,玩了一阵便对我说:“我们游到对岸去好吗?那边水清,好玩些,还可以去偷农民的西瓜吃。”细伢子嘴馋,一听说有西瓜吃便动心了。但我说:“我还不会游,到了河中间我怕!”他说不要紧,我背你过去。当时这位邻居大哥已十四五岁了,长得像大人一样,水性又好,过湘江,渡浏阳河,几个来回如履平地毫不费力,让我们这些不会游泳的细伢子好生羡慕。正是基于对他的信任,我让他背上了我向河中游去,谁知一进入河中的航道,水流急,我就慌张了,双手紧紧地勒住了他的颈脖,他出不了气,便一个劲的叫我松手,但在那种情况下,我哪敢松手?人只有在那种情况下,才能明白什么叫垂死挣扎。我不仅没有松手,还越抓越紧,真的是像抓救命稻草一样死死地不松手。他接连呛了两口水也慌了张,一个仰泳我便到了水下,他费了好大得劲方才挣脱我的双手,我在水中不断地挣扎,一个劲地喝水(幸亏喝水才没被呛死)。我心想:这下完了,完了……这时候,邻居大哥在挣脱了我的双手后,镇定了一下情绪,赶忙和另一位会游泳的邻居一起从我的后方接近我,并将我仰过来,一人拉我一只手,游了一阵后才把我拉上岸。上岸后我半天没有回过神来,躺在沙滩上,只听见有一个大点的邻居孩子说:赶快抽他的嘴巴,把他打醒,免得“落水鬼”上了身(民间有这种风俗,溺水后被救上来的人要抽嘴巴,以驱走鬼魂,唤醒正气)。我赶忙坐起来说,不要打,我醒了。说罢,哇的一声,吐了一大滩水,人才完全回过神来。在回家的路上,邻居大哥对我说,你真是命大,要是今天把你淹死了,我都冒得办法向你父母交代。老实说,我游泳以来,还从来没有呛过水,今天是第一次尝到呛水的味道,要不是有人帮忙,我一个人都冒得办法把你救上来。我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把你的颈脖越抱越紧,可能是见到水深人浮起来后就慌张了吧。两个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劫后余生的感觉,回到家里,也不敢对父母亲说,拍挨打,仍像没事一样,但内心其实后怕得很,每每想起那个被淹的场景,总是心有余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命。命不绝我,让我今天还能在这里捣腾这些文字。啊!炎夏让我与死神擦肩而过的记忆终身难忘!

高温天“装窑”,用《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打气

十七岁那年,我参加工作了,单位是砖瓦厂,第一个工种就是装窑。刚参加工作不久便进入了盛夏,炎炎夏日,气温本来就是三十多度,而我们还必须钻进昏暗的窑室里进行装窑操作。具体工作就是把一块块重达六斤的砖坯,按一定的焙烧要求堆码成一垛垛具有通风功能的砖坯墙。这是一个需要有一定的熟练技巧的体力活,一干就是四五个小时,每天所搬运的重量达数十吨重。

特别是炎夏高温季节,我们站在刚被一千度的熊熊烈火烧蚀过的窑室里工作,浑身上下就像水里捞上来的一样,没有一根干纱,窑室里温度虽高却很昏暗,两盏低压白炽灯悬在窑室顶用作照明,高速轴流风机裹挟着刺耳的噪声和热风以及粉尘吹向我们,让我们呼吸困难,睁不开眼,脚底下穿的是一寸厚的布底圆口帆布鞋,只有这种鞋才能保护脚板底不至于被滚烫的窑室底烫伤,刚开始做这样的事,感觉真是苦不堪言。和我们一起进厂的,有的吃不了这样的苦就干脆不来上班辞职回了家,有的就开始跑医务室和医院请病假,有的则找关系调换工种,总之,只要能脱离这项工作,各人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人在高温场所工作,汗出得多,口也特别渴,只有不断地喝水才能保持体内水分的平衡。窑室外摆放着一担大木桶,木桶内是用老茶叶末泡出来的茶水,茶水很浓,简直就像现在的老抽酱油,上面飘着一层白色的砖末粉尘,每隔十几分钟就要跑出窑室来喝上一瓢,借以出来呼吸一下外面的自然空气。我都十分惊叹我身体的抗体,一个作业班组十几个人,同饮一桶茶,共用一个瓢,共事多年居然没让我染上什么乙肝之类的传染病。在那种艰苦的工作环境中工作,也是对人意志的考验。在那段艰苦的岁月里,我总是用前苏联小说《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的一句话来为自己打气:“劳动是严酷的,但能把人锻炼成钢铁的教育。”我也经常背颂古人的教诲:“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然后知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也”云云。

以此信念来坚定自己的意志,以坚持那份繁重而又艰苦的工作。冬去春来,整整有六年的时间,我是在那昏暗酷热而又充满粉尘的轮窑车间度过的,也就是说,有六个酷热的炎夏是在那轮窑窑室里熬出来的。特别是那些年长我一辈的老师傅们,他们自五十年代中后期进厂就一直在从事这项工作直到八十年代中后期退休,可以说是终身以红砖为伍,其吃苦耐劳的精神不能不使人肃然起敬。正是这六年的艰苦工作经历,成为了我人生道路上最重要的精神财富,它激励着我要为改变自己的生存环境而不断努力奋斗。我的文化程度是小学的底子,中学的牌子,于是我利用充裕的业余时间重新拾起原来的中学课本,开始了系统的自学,自学的目的一是为了充实自己的业余时间,二是我坚信学到的知识终究是能派上用场的。1979年炎夏,七月七、八、九三天,我参加了全国统一高考,这次高考虽然未被录起,但更激起了我的自信和勇气,终于在1982年的炎夏,我收到了湖南广播电视大学的录取通知,开始了三年的电大学习生活。

后来的四十度高温,不过如此

鄙人在经历了1954年的极端天气后,又经历了一次40度的高温天气。那是的8月10日。先一天的天气预报短信告知市民:(那时还没有微信)今天的气温将达到40度,长沙从1951年有气象记录的历史以来,连续超过35度的高温天气已达四十多天,这是一项创历史纪录的数字。

四十度的高温是什么概念?就是大气温度已超过人体体温四度了,在这种极端高温天气下,身体稍不注意便会中暑,轻者昏倒,重者休克。鄙人时年刚过花甲,春去秋来,寒来暑往,倒也司空见惯,但如此高温天气,实乃平生第一次经历。(因为第一次年龄太小,记忆全无。)而面对这样的高温极端天气,市民的反应都很正常,太阳虽然依旧毒辣,但和平常相比也没有什么不同,退休的大爷大妈依然晨练,年轻人工作的照常工作,四十度高温对于体感也没有什么特别不适。

记得那天正好是星期天,一上午在公园锻炼,休闲,吃过中饭后,下午在空调房午睡,待红日西沉时,这四十度的高温也很平常的过去了。细细想想,无怪乎两个原因,一是不断持续的高温天气,让人体的适应能力和调节机能得到了强化,二是充裕的电力和普及的空调设备提高了人们自身的抗高温能力,让都市的人们普遍感觉,高温四十,不过如此。炎炎夏日,赋予我们丰富的生活内涵,在晴热高温的蒸腾下,总会演绎一些不同寻常的故事,产生一些难以忘怀的情愫,不时在我们记忆的硬盘里回放。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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