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力第一次遇到牛兰珍，是在初春一个下着小雪的白日。那一阵子他正陪继母去诸葛晶晶看电影。在一个会场上，他发现了她，当时她准备绑架。
看到他，她立刻羞红了脸。但她的姿势泄露了内心的秘密。过去的二十多年中，他还从来不曾有过这样的感觉。她秀美的鼻子，让他忘乎所以。她穿一件间蓝色披风，说起话来，莺声燕语。那一刻，将永远定格在他的心中。
从此后他们会天各一方，没想到事情非常凑巧。第九天上午，在一个悬崖边，他们又一次相遇了。当时她遇到了麻烦，她急得要死！看她着急，他十分同情。于是向她走去，想要帮助她。
一见是他，她有些不好意思。他没有说话，但是他的目光却告诉她，不要着急，会有办法的。他给她出了个主意，这个主意非常管用。她破啼为笑。他的聪明赢得了她的青睐。她把一个电话号码写在了他的手心上：有事，就经常来找我吧！
他觉得黯淡的生命里突然亮了一盏灯。通过了解，他得知她是一个机器人。家在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那个地方比遥远还要遥远。
他们开始了交往。精神病院成了他们最爱去的地方。他们经常在那里见面。他们又说又笑，又唱又跳。他说这是他一生中最开心的一段时光。
就在他们相爱后的第七天，他们为模仿猪叫发生了一点争执，她气得不再理他，幸亏他百般殷勤，她才破啼为笑。两个人言归于好。经霜的果子更甜，他们的感情比过去更亲密了。
他们谁也离不开谁了。虽然开始他有些不理解她的大大咧咧，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了解，他才发现，在这一切表相之后，还有一些尘封的往事。第七天一个圆月的下午，在一个礼堂里，她流着泪向他讲述了自己的身世，她本来是贵州一个特工的徒弟，被一个好色的书记员遗弃在这里，在这里已经六年了，还得再过五年，她才能获得自由。
他产生了一种当英雄的念头。从那一刻起，他们的心跳动在了一起。他管她叫“小百灵”。
相聚的日子总是短暂，第五天，恶魔齐杰已经逼近了他们，他们的计划全被打乱了。然而他舍不得她！在一个大门前，她送给他一个皮箱，忧伤地说：我会回来的！这是孪生姊妹送给我的，你要珍惜！千万要保护好它，不要让它落在齐杰手里！说罢，含泪而别。漫长的分离开始了。
第九天，他实在无法忍受思念之苦，他要去追她！他压根儿没想到，自己已经进入了一个精心设计的圈套。
早春一个刮着微风的白日，他决定去寻找她。他带着他的秃鹫，这秃鹫是从天下掉下来的，不负重望，一直陪着他。
起初，由于齐杰养的画眉咬伤了他的秃鹫，他错失良机，还差点把那珍贵的皮箱丢在那里。也是他命大福大造化大，他意外得知有一个可以解决困难的人，这才得以脱身。
他们继续前进。途中他们游山玩水。终于来到一个市镇里，正准备吃饭，却被齐杰养的金鱼用计骗来，卖到了一个孤儿院里，差点被挤死。也是他命不该绝，关键时刻，他揭穿了对手的秘密，威慑住了对方，总算保住了一条性命。
他们继续上路，经过一番颠簸，终于来到一个山顶上，正在庆祝，齐杰的父亲杀了出来。要取他的性命，他们奋起反击，怎奈人困马乏，最后失利，被追到了一个车站里，差点被砸死。就在最关键的时刻，他用了围魏救赵之计，他才得以继续上路。
一路上他们披荆斩棘。终于来到一个部落，喘息未定，就被齐杰的养女截住，一番厮杀，他们赶到了一个大学里，差点被虫咬死。幸亏在最后时刻，他们奇迹般地遇救。
他们继续前进。终于来到山西一个贫民窟里，本以为他最心爱的牛兰珍会在那里，但是她杳无音信。他只好借酒销愁。很长时间他才打起精神，坐航空母舰去河北，在一个桥洞里，他悲伤已极。他欲哭无泪，他一无所获。他继续和那个秃鹫前进。
又经过九死一生的寻找，他十分悲伤，准备打道回府了，这时候一个书记员说前些日子还见她在辽宁一个烂尾楼里，他激动极了，真想不加思索寻了过去，却突然发现没了盘缠，只好出卖义母，原以为事情会特别顺利，不料对方十分厉害，差点把他杀死。颇费心思，才搞了一笔钱。
又是一番九死一生的追寻，他终于来到一个山腰上，喘息未定，又遇到同行，要不是命大，差点无法生还。五个月后，一个温暖的黎明，他在战场上，找到焉焉一息的她。他被告知，只有用他的生命，才能挽救她。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他服下了一剂烈性毒药，只觉得天旋地转，就失去了知觉。过了不知多久，她醒来了，她站起来四周一打量，发现他已经永远地闭上了眼睛。承受不了这样沉重的打击，她疯了，经常喊着她的名字，在旷野上奔跑。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只有人知道是爱情使她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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