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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焦点 走近名家】挥手点染 老梅弥香——读陈子林先生花鸟画

时间:2019-03-18 05:5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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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焦点 走近名家】挥手点染 老梅弥香——读陈子林先生花鸟画

挥手点染 老梅弥香——读陈子林先生花鸟画文/赵农

花落花开,云卷云舒。

人的生命就像植物,有的开得早,赶上了暖春花开,如迎春花;有的开得迟,如寒冬绽放的腊梅。也有金秋果成的石榴,还有四季常青的松柏。自然界中的物象,也常常在人们的生活中,折出不同的光影。于是,人生的价值在于积极地进取之外,还需要不停地反思,以校正生命的航向,才能够任凭花开花落,霜起霜融。

1980年陈子林先生在经历近的磨难,重新返回西安美术学院,已过知天命之年。他没有去纠缠数十年个人的恩恩怨怨,生活的炼狱使他的心态渐渐地变得恬淡从容,静观自得。不久陈子林便远足敦煌莫高窟,在古人的流彩溢光的壁画面前自觉于中国画的本生意义。近一年的敦煌壁画的临摹工作不但使他提高了绘画的感悟能力,亦稳定了多年流离失所的精神,从而坚定不移地完成自己的艺术理想。窗外的事物流散亦不甚关心,画案的笔墨浸染却不断拓展。那一年他从敦煌返回时带了数量可观的壁画稿,亦引起了许多人的赞叹和猜测。然而陈子林却朝着中国花鸟画的方向迈进。

早年追随长安画坛名宿冯友石先生陈子林,在青少年时期.就确立自己的绘画规范,后来在西安美术学院就学和任教,更是心追手摹,废寝忘食,倘佯于中国画的经典,完善个人生命进程中的文化意义。但是,当代社会的纷纭变化,加上人事的复杂,六十年代初被下放到一个偏僻的县文化馆。文革浩劫中,恶毒的造反派们以“莫须有”的罪名把陈子林非法拘禁拷打,人妖混淆的年代里,一个善良的人所遭遇的磨难,在一个极端的环境下,只是一种痛苦而无奈的生存。虽然后来陈子林行动自由了,而精神的楚痛却久久不能平息。这亦反弹为陈子林多少年后探索绘画的动力。

秦人的苦寒坚韧因而多慷慨悲歌之风。陕西画家的心绪亦常常随着写意手法的翻飞而融进个人的情操,苦涩、苍凉、浓烈、沉重、默然的精神意志得以在画面上张扬。无论是山水,还是花鸟,人物,多是将大喜大悲的人生感慨,一直融进了作品的点线面的构成和水墨色彩的变化,演化为匠心独具,韵味悠长的画境,并形成了陕西中国画的主调。

因此,陈子林崇拜八大山人,尤其是后期的八大山人移悲愤而化哀情,运笔墨而衍风物,精鹜八极,心游万仞。陈子林读八大山人,八大山人亦在读陈子林。与别人不同的是,陈子林是历炼了诸多的时代与人间的折磨之后的反省。这是一种弃浮躁,潜静思,求孤寂,守素抱朴,甘淡自知的心境。于是陈子林笔下的暑荷寒梅,春花秋草,有着悠远沉静的姿态;苍松翠竹,仙鹤游鸭,有着从容安逸的韵致。陈子林喜荷花及梅兰竹菊,能够随类赋形,得心应手,磅礴大气,笔力纵横,挥洒之中,亦使清竹的高风亮节,寒梅的冰清玉洁,金菊的高远清逸,荷花的精气神,跃然纸上,栩栩如生。并于化实为虚,点划之中,能够密不透风,疏可走马,着力于通古融今之意。

近年来的画面构图又经历了从动态到静态的逐渐变化的过程,这也是陈子林的花鸟逐渐融汇中国画的发展过程,亦将个人的生活悲剧往事敷衍出花香鸟语的艺术语言。一草一木的平凡,一点一画的生动,咏怀叹言,怅目终南。看似寻常却奇崛,成如容易却艰辛。于是渐进太极意象之神韵,复演七彩为阴阳,水气淋漓中见其韵致,枯笔焦墨里求其意趣。笔墨着意,布局自如,融汇精细和雄阔于一体,可知凝聚与散逸之不同,点面理趣,色墨意韵,闲散地溢入画境,实有天人合一的妙处。

写意花鸟画重“写”意,而一些当代写意花鸟画往往忽视写意,形成制作性绘画效果,放弃主体意识的把握,削弱了写意绘画的空间张力,也缺少个人与时代消磨中的苦境,使个人的风格缺乏独特的艺术魅力,显示了急功近利的低俗风气。

写意花鸟画从根本上来讲在中国画(山水、人物、花鸟)分科中最具有文化主体意识,明清以来中国绘画的第一流大家几乎都通过花鸟画大展身手,确立地位,纵观现代中国绘画的进程,重要的标志是将西画素描教学体系引入,这种中国画的改造令人难堪,使其缺少了真正品格的独立,也缺少了文化自信的写意特征。

作为一种文化形态的中国画,具有与人类文明进步而共生的精神意义.因此,历史的遭遇给当代的写意花鸟画家提出了新的难度,也提供了新的机遇。

陈子林的绘画呈现出艺精气壮、意臻逸妙的结果,亦于早年的经历而复衍出个人的情怀。作品逐渐地将人生的苦难感转化为艺境的慈悲感。化道德于艺途,衍阴阳以墨色,从太极入而从书画出,将阴变化统一于中国画的道法之中。

陈子林的绘画走的是一条自己的道路,既不附当代学院的写生绘画,又不似近现代大家的传统绘画的延续形态,而是越过了时间的顺序。因而,陈子林论画家,先看人事再及画风,亦就有了八大山人、石涛、徐渭诸先贤的感召,更多的却是陈子林自身的摸索,有时甚至是一种无技术无方法的绘制,不以己悲,不以物喜,画到生时是熟时,这种奇特的险境亦非常人所思所至。这里有着自身内心的叛逆与悲怆的人生故事。是谓:长风横吹春雨后,一汪清水落花闲。(作者赵农系西安美术学院美术史论系教授,博士生导师。教育部高等学校艺术学理论教学指导委员会委员。中国美术家协会理论委员会委员)

陈子林,生于1927年,陕西乾县人。1946年考入省立兴国中学,师从冯友石先生学习中国画。1954年考入西北艺专(西安美术学院前身)美术系,1957年毕业并留校任教。1963年下放至眉县文化馆工作,文革期间备受迫害。1980年调回西安美术学院。1981年赴敦煌进行莫高窟壁画的临摹工作,获益颇深。1982年之后在西安美术学院师范系从事大写意花鸟画的教学工作。1993年离休。在陕西省美术博物馆举办“一草堂墨缘——陈子林师生作品展”。九秩之际,陕西省美术博物馆主办“陈子林画展”,同年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中国近现代名家画集·陈子林》,陕西国画院授予其“终身成就艺术家”荣誉称号。

陈子林画语录

余迂拙,百事无能,唯嗜书画而已。少小弄翰,就教于同乡远房叔侯国忠先生,令习北碑,曰:“须笔笔送到”。欣然受之,恪守不易。后入兴国中学及西安美术学院就学期间,从师于冯友石先生,示以门径,屡蒙激昂,眼界为开,广采博取,人物、花鸟、山水多所涉猎,喜八大、石涛、青藤、缶翁、白石诸家,心仪手追,而独于八大好之尤甚,以为同肝胆者矣。

“文革”蒙难,风急云浊,搁笔二十余年。一九八零年初,始回西安美术学院,重操旧业,即奉命赴敦煌临摹壁画,满壁精彩,神荡目眩,技痒兴发,如久病者之饮药,无论长线短线,乃至勾须发细线,均高执悬肘而为之。几忘寝食、寒暑,得画稿三百余幅,手渐得工稳,以为传统之深厚,然尚不称己意。

尔后,挥大笔、理长纸,专作水墨大写意,花鸟、怪石、枯木、松竹、虫鱼,尽兴泼墨,阳舒阴惨,云烟荒唐,满纸狼藉,百怪丛生,观者骇目,始觉胸气舒畅。乃集八年所作,展出于西安美术家画廊,人或以为有雄奇、苍浑、郁勃之气,或以为变化不测,入文人画之堂奥,或以为怪诞、疏野,余亦莫之能辨也。

年过花甲,鬓发半白,知人生除恩怨、名利、毁誉之外别有天地,故作画之前胸中宽快,无一事横在心中,欣然欲作,便率尔出笔,顺势生成,板桥所谓“胸无成竹”,得意外之乐者,良有以也。有知己者以为渐进精微,平淡中苍茫、雄浑、旷达之意,似非无理。苏子瞻谓“文当有为而作”,又云,凡为文,少小当令气象峥嵘,如蛟龙之逮不住,渐老渐熟乃造平淡,非真平淡,乃绚烂之极矣。善哉斯言!吾虽不能至,然心向往之。

画画的人能忘却个人恩怨,则画境必高。观八大山人之画可悟此理。八大弱冠遭国破家亡之变,逃避于佛道,最后以卖画为生计,一腔不平之气无可奈何,最后下咽了。其中年之画多奇怪,及至晚年则平淡天真,笔精墨妙,气象浑涵,纯乎一片化境。

现在国画书法真有断代的危险。表面上轰轰烈烈,这个“王”、那个“家”的,但多是花架子而已,没有人下苦功。有些人早年学画看来还不错,可是越写越画越难看,笔下无趣,倒回去了。原因当然各种各样,但主要的一条就是不肯在基本功上下苦功。不肯用功,这是当今书画界的通病,所以我常劝年轻人必须看准这个空档,不要眼热而追随时流。关起门来,下几年笨功夫。从执笔、点画、皴法、点法等最基本的东西扎扎实实学起。任何创造都是从模仿开始的。书画当然不能例外。不吃透前代大家的东西,就根本谈不上创造。

我近一两年的画和以前相比,变化较大,然而同行中大多数人未必喜欢,他们喜欢的是我一九八八年在西安美术家画廊展览时的画。

作画气盛,外表狂奇险怪,读之令人骇目惊心,不难。胸中有所郁结,触时伤事,愤然不平,必借笔墨一吐为快,我前些年作画多此心态。这是一种较浅层次的精神境界,所以叫好者多。作画最高的精神境界是抛却个人恩怨,物我两忘,一任自然,心气平和,安详从容。此理,古代大家常讲,但真正能做到难。我有一些自己认为满意的画,都是在这种心境下完成的。作画时心境能静、能空,便能横竖曲直、疏密向背、上下往来,笔笔到位。

画应酬画,在我最难受,心里老想着别人的要求,别人能接受的程度。条条框框多了,如何能有好的兴致?无兴致,画如何得好?

中国画有逸神妙能四品,虽然精神品位不同,皆能传世,因为能进入让史家品评的水准并不容易,非下真功夫穷毕生精力不可。天分的高下差异谁也没办法改变,倘若真想以书画为毕生事业,则应态度真诚,路子正、下大功夫,即使不能成为逸品、神品,能成为妙品、能品,也不枉此一生。

少时见远房叔侯国忠写魏碑,笔实而气厚,心甚喜之。他说:“开始写字,以写此碑为好,魏碑字点画皆方,非笔笔送到不能得其神髓。”写字如同做人,要实实在在,不可轻佻、油滑。我心记之,至今写字仍恪守笔笔交代清楚,全身力到,一点一画不肯马虎,得益不少。无论作书作画,能不间断地下此功夫,方能在创作时用笔自如,举重若轻,横竖倒顺,皆有笔趣。当今书画界很少有人下此笨功夫,投机取巧之风盛行,导致书画琐碎单薄,毫无浑厚华滋之意。

作画应巧拙互用,一画中拙拙数笔,忽在关键处出一二巧笔,两相对比,顿使巧者越巧,有让人拍案叫绝之妙者,这一二巧笔实乃“命笔”。八大、石涛深得此中奥妙,故在其某些小品中平平蓄势,忽于常人意想不到处来他一二笔,则全画顿觉精妙绝伦、妙无以加。人言石涛画丰富、善于变化,正是精通巧拙互用之道。八大山人画亦时有此妙,举凡大家,没有不谙此理者。

中国画讲气韵,画有霸气,乍看怪奇赫吓人的,但细看,便觉可看的东西少了。因为作画着意于一端,仅在表现气势,外象取悦于人,焉得兼有众妙!然而平淡天真之画,若学力修养不到一定程度,常常使人昏倦,无生气,故偶尔画画使气之画,提提精神,亦未尝不可。

有好心人常劝我再办一次展览,或出本画册。这几年的画较之以前,是有些现在看来还不错,但我总觉得还不是我所想象的样子,还很不够。和前代大家比,深感不足,还不是拿出来的时候。有这些纸在,我还要再染它几年,假如世寿允许的话,这是我内心真实的想法。也许与少小时家庭境遇有关,老认为自己不行,不够。我觉得我的路尚未走完。将来能画出什么样的画来,尚不得而知。这也许是一种羞怯,使我始终对艺术保持着一种真诚纯洁的感情,对古代近代的大师们怀着一种由衷的敬仰。正是这一羞怯,使我不断否定自己、永不满足。

冯老(友石)常讲“拙为上乘,巧为下乘”。但他自己作画求完整,求好之心放不下来,对位置的经营、笔墨的运用非常讲究,可以说讲究了一辈子,还是以巧胜。有一次作画,我在旁说:“您现在还劳这么多神干什么?闭上眼放开去画,也不见得就孬到哪里去。”他苦笑了一下,叹了一口气说:“我的毛病我知道,但我没办法。”冯老对艺术真诚,作画严谨、考究,这是我做学子要认真学习的。中国画的最高境界是讲真率、天趣、无作意。这就是需要全面修养和性情中的事。我的画和冯老比较,如果说还有这样的胆识,至于好与坏不要过多考虑。

学画求成心切,不是坏事。凡要做一番事业,没有紧迫感不行。但要知,此心是矿石,而不是纯金,尚须修炼提纯。一生砥砺学养,全在修炼提纯此心上。

传统绘画的奥妙全在用笔上,古代大家之画,远看气象堂堂,近玩笔笔精妙,所以能寿世不朽。然而要用笔精妙非得修养、功力兼善,非得下几十年苦功不行。可惜当今有些画画的人却急功近利,什么创新呀,变形呀,以取得名利为满足,窃以为非也。

古代、近代大家用笔皆极其精妙。所以立得起。画中无笔趣,便不堪入目。

画不精是用笔不精,用笔不精有两个方面:一是心地不纯净,一是功夫下得不够。

心不正,则一无是处。

中国画讲笔墨,无笔墨就不叫中国画,用西洋的技巧来改造中国画一百多年了,今天已到了几乎看不到真正的中国画的地步了。

要不要笔墨,不是谁说了就算的。懂得的、有追求的,有几人?中国的书画除过情趣、意境之外,到底还欣赏什么?我们应当从历代大师的作品里得到答案,无须再费口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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