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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记忆与家国情怀 | “海外芳踪”沙龙回顾

时间:2020-11-13 20:0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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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记忆与家国情怀 | “海外芳踪”沙龙回顾

9月14日下午,久居海外的作家、翻译家汪珏女士做客塔楼,围绕华人女性文化实践,漫谈她与苏雪林、张爱玲、张充和、罗久芳、梁文蔷的交往。与到场的众多良友共约了一场有关“海外芳踪”的“小团圆”。

作家、翻译家汪珏女士汪珏女士虽已年逾八旬,但仍精神矍铄,仪态端庄。她的前额白发染成淡淡绿色,还随身携带一副绿框眼镜,随时做好搭配的准备。对此,她笑言:“只要高兴,也可以染成蓝色啊。”对新事物总是保持好奇,对生活永远怀有乐趣,优雅强大的气场也正因此而来。喜爱猫王的汪珏,同样也迷恋昆曲,多元的文化语境,塑造了一个行至暮年却丝毫不失时尚、活力的她。

汪珏女士生于江南,在香港、台湾、德国完成求学之路,精通汉、德、英三种语言,饱受经书洗礼,博览古今。谈及自己少时经历,汪珏不无感慨地回忆了与母亲和姐妹们共同度过的艰苦岁月,也提到了求学之路上所经历的种种趣事:因为家境艰难,无钱做制服,只能等学姐毕业后“继承”一条黑裙子;参加了女校的戏剧社,可以反串男角,却因任性乱改台词而被各种“嫌弃”……“本来是想要学历史的,但数学成绩太坏,终于没学成,改进了中文系。”

从左至右:臧杰、汪珏、汪洋、张祚臣身为苏雪林先生的弟子,汪珏对当年的课堂往事,仍然记忆犹新。“苏老师安徽口音较重,又在苏州待过一年,所以讲起国语来,总是比较难懂,又经常未说先笑,很多同学都不能够理解。偏巧我父亲是连云港人,母亲又是苏州人氏,大江南北的口音我都熟悉。因此班上二三十人,只有我听得懂苏师讲话,一来二去,我那鬼画符般的笔记竟然十分吃香,被同学们借来借去。为了对得起这份机缘,之后我做笔记也用心起来了。”在汪珏眼中,苏先生是一个非常有趣的人,是一个可敬可爱的人,也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跟苏先生在一起,不会感觉到年龄的隔阂,相处得非常自然。即使后来汪珏移居国外,苏先生仍会寄自己的着述给她。她提到了恩师三十年如一日的屈赋研究,也由衷地表达了自己的敬佩之情。

苏师对自己的研究是有信心的。她在有生之年为自己的学术做了最大的努力和贡献。所以她可以坦然在《浮生九四》(1991)自序里写道:“现世虽无知音,我将求知音于五十年、一百年以后。即五十百年以后仍无人赏识,那也不妨,文章千古事,只需吾书尚存,终有拨云见日的时候!

1963年,汪珏赴汉堡大学留学,后任职于德国汉堡亚洲文物研究所、慕尼黑巴伐利亚州立图书馆东方藏书部、美国西雅图艺术博物馆亚洲分馆图书部,一辈子身在西方,却沉浸于东方古籍文献世界,不舍的是老一代知识分子的家国情怀。中国的文化遗产,很多都流落海外,却又在异国他乡得到妥善保存。汪珏笑言,这或许是我们的“国魂”在暗中护佑。她提到自己在慕尼黑公立图书馆整理馆藏善本书目录的经历,也正是在那里,与张充和女士结下了友谊。“很多善本目录是草书写就的,辨认起来十分困难。但张充和女士是书法行家,很多不懂的事情,可以直接向她请教,我也由此获益良多。后日又在美国相逢,两家人继续来往走动,也是难得的缘分。”

迁至美国西雅图居住后,汪珏结识了罗久芳女士,又与梁文蔷女士做了邻居。从隔窗相望到牌局相约,有人情味儿的“礼尚往来”,构成了她们的日常情谊。身处异乡,对故国的怀恋,以及对长辈们的追忆,日积月累,俱成情怀。学者张祚臣赴美拜会梁文蔷女士,也是由汪珏牵线搭桥。老一辈知识分子华侨们的热心与善意,令跨越大洋的文化桥梁更加绵长坚固。

学者张祚臣

汪珏的胞姐汪洋,是青岛文化前辈金又新先生的夫人。1949年,已随父母亲抵达台湾的汪洋,以绝食作抗争,只身渡海回到大陆,那条由台北发往上海的船上,只有一名乘客,就是汪洋。事隔多年,妹妹汪珏还记得准姐夫情诗里的句子。而她眼中的姐姐,是认真的的、奋不顾身的。“为了爱,她忘掉了一切。”

右:汪洋女士

汪珏曾与德国汉学家洪素珊合作,将沈从文、张爱玲、白先勇、杨牧、莫言等中国作家与诗人的作品译为德语,广受德国学界与读者好评。张爱玲的作品在西方普及开,其实是从电影《色·戒》开始的。汪珏翻译的第一本张爱玲小说,也正是《色·戒》。张爱玲的作品,极少提及她在美国的经历。而汪珏在接到出版社的新任务时,选择翻译《同学少年都不贱》,也正因这本小说涉及到中国知识分子移民美国的历史往事,与张爱玲本人的经历亦可形成对照。

学者刘宜庆现场提问张爱玲的小说主题多与情爱有关,但她笔下的男女,却几乎没有真正爱过,《倾城之恋》便是典型的例子。汪珏坦言,自己年轻时,并未对张爱玲的小说产生多大兴趣,而是更喜欢《家》《春》《秋》、甚至白先勇的《冬夜》《除夕》,诸如此类有家国情怀的文学作品。但随着年龄渐长,她对张爱玲也有了新的认知。“张爱玲是一个善于在小中见大的写作者,而她自己又并不怎么在意和需要家国,这也是她形成自己独特风格的重要原因。”

直至如今,汪珏仍致力于中国文学作品在海外的译介工作。她目前正在翻译的,是杨牧的《长短歌行》。汪珏表示,自己喜欢挑战有难度的作品,也曾在翻译莫言的《透明的红萝卜》时,“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在她看来,如果不全身心地投入,是翻译不出好的作品来的。而翻译也是一个学习的过程,可以实现自我的不断成长。

尽管历史如大浪淘沙,但总有一些闪闪发光的金屑,会被有心人拾取珍藏。苏雪林曾将栈桥夜晚的灯光形容为“正像一轮乍自东方升起淡黄色的月亮”,黄金年代一去不返,但如今的我们,却仍可在文字中穿越时光,继续领略“海上生明月”的诗意,由此,无论身处何方,都能体味“天涯共此时”的乡情。

本场沙龙的时间虽然短暂,但也可将之形容为“第一炉香”。文化的气息氤氲不散,历史的书页也永远等待有缘人来翻开。愿将来还会有“第二炉香”“第三炉香”,愿每一场“相见欢”,都能成为我们共同的珍贵回忆。

相关链接:海外芳踪 | 9.14 华人女性文化实践漫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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