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菜悲喜剧
黄 山
1
我媳妇叫我去超市买点菜。
我来到超市买了点青辣椒、茄子、豆角，还有青萝卜。买萝卜的时候，我发现青萝卜有两种，一种是洗干净的，七块八毛钱。
另一种是带泥土的，是三块两毛钱。
我见带泥土的青萝卜不怎么好看，就买了洗干净的青萝卜。
媳妇一见我买回家的萝卜，二话不说，上来就给我两耳光。
我被打蒙了。
媳妇说：你是傻子吗？买这么贵的萝卜！你以为你当个作家，咱家就吃得起这么贵的菜？
我捂着被媳妇打红的脸，默默而退。
我不是真怕我媳妇。
我只是让着她。
让着她的原因有三个。
第一个原因是好男不和女斗。
第二个原因是我爱我媳妇。
第三个原因是我身为一个作家，稿酬收入微博，勉强养家糊口，辛亏我有一个勤俭持家的好媳妇，日子才过得下去。
2
不久，媳妇又派我去买菜。
我吸取了上次买菜的教训，无论买啥菜，我都精挑细选，生怕再出错。
这不，在买土豆的时候，发现土豆也有两种，一种是洗干净的，五块五毛钱。另一种是带泥土的，是两块七毛钱。
我刻意买了带泥土的土豆。
媳妇见我这次买的是带泥土的土豆，先是好好把我表扬了一番。
正在我得意洋洋觉得自己已经学会了买菜时，媳妇怒气冲冲地从厨房冲出来，又给了我两耳光。
我再次被打蒙了。
这回又咋啦？
咋啦？你买的啥土豆？
我买的带泥土的土豆呀！
我知道你买的是带泥土的土豆，问题是，你自己去厨房瞧瞧你买的啥子土豆。
我跑到厨房一看，带泥土的土豆已经被媳妇洗干净了，可是那些土豆完全和我想象的新鲜土豆不一样，它们皮都皱巴巴的，有的都生芽了，显然是放了很久的土豆。
我一下就楞在那里。
我嗫嚅着给媳妇解释：我以为带泥土的土豆又便宜又好呢！
你以为便宜的菜都是好菜吗？这种土豆是放久了，都生芽了，品相太差，卖不出去了，人家才故意整些泥土在上面，就坑你这种书呆子！你以为凡是带泥土的的菜都是新鲜蔬菜吗？媳妇教训我道。
原来如此！生活再次教育了我。
我觉得这两耳光挨得一点都不冤枉。
3
过了几天，我在小区广场边上遇见了刚跳完广场舞的刘大妈。我知道刘大妈可是个能人，她一定熟悉买菜的学问和里面的道道，我就请教了她带泥土和洗干净蔬菜里的秘密。
刘大妈告诉我说，带泥土的菜，你可以买，但要买街头巷尾那些地摊上农民自己卖的菜。农民一般不会使诈的。超市里洗干净的菜，你也可以买，虽然洗干净的菜贵一些，但你最起码能够看清菜的质地，鉴别是好还是坏。洗干净的菜尽管做了保鲜处理，上面会残留一些化学物质，但只要你洗菜的时候认真多洗几遍，就能祛除残留化学物质。总比你买了带泥土的假的新鲜菜要好，你也不用再赔上泥土钱。
原来买个菜还有这么多道道！
我不得不佩服民间大妈的智慧。
4
后来我买了带泥土的菜回家。
媳妇没有再给我耳光。
她甚至给了我一个吻，问我：你现在怎么这么会买菜？又便宜又新鲜。
我得意洋洋地点着一支烟，悠悠然回了一句：
“都是拜托你的耳光！”
作者简介
黄山，首届新疆儿童文学奖获得者。
鲁迅文学院第三十届中青年作家高研班（儿童文学班）学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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