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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兰洲:农家小院杀年猪

时间:2020-01-10 13:57: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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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兰洲:农家小院杀年猪

农家小院杀年猪

张兰洲

在农村,过年杀年猪、贴春联、置办各种年货仍然是农家人亘古不变的头等大事。一般过了腊月二十六七,村子里就开始杀年猪了。曾经记忆犹新,在我上小学的时候,勤劳擅长持家的母亲喂了猪、羊、鸡、狗等等各种牲畜。最让我难以忘记就是母亲喂的那头毛猪。腊月二十六的清晨,一轮喷薄的日出把乡间的大地照的一片通明。空气中好像始终萦绕着农家人商议过年的躁动,虽然是寒冬腊月,心中仍感觉暖意融融,因为今天母亲养的这头四百多斤的毛猪就要出栏了。我和父母刚刚撂下碗筷,四五个买猪的壮年汉子就敲门来到了院中。带头的就是村子里有名的屠户老张,父亲慌忙起身,还没等父亲开腔,屠户老张先开了口:“老叔,你家这头猪我们看上了,卖不?……”父母相互交头嘀咕了一下,说道:“快过年了,想卖了也置办些年货!不知眼下什么价格?……”只见他们几个买主走到猪圈旁,屠户老张顺势跳进了一人多深的猪圈,慢慢走进了这头毛猪。我和父母站在猪圈旁紧紧地盯着,这头毛猪一身亮亮的黑毛,两只如小扇子般的耳朵耷拉着左右摇摆,肥胖笨重的身躯走起来摇摇晃晃。屠户老张伸手刚想去摸黑毛猪的肚皮,不料这头黑毛猪猛地“嚎叫一声”向屠户老张冲去,屠户老张躲闪不及,一下子被顶到了猪圈边上,顺势来了个“仰面朝天!”大家伙看见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和父母也被他们逗笑了。幸好猪圈边上铺了些干枯的玉米外壳的穗皮叶子,否则,屠户老张今天非要弄一身猪屎不可。被惊吓的屠户老张赶紧顺势扒着圈墙翻了出来。

屠户老张边拍打身上的土,边说:“大叔,你家这头黑毛猪确实不错!一块八毛钱一斤,卖吗?”这个价格在当时的乡间十里八村已经算是烧高香了,父母一听,点头同意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买主了。屠户老张派一人先把猪圈墙拆开个口子,另外一人去找木板车。等那人回来后,父母慌忙把院门插上,生怕黑毛猪出来跑掉。只见屠户老张手中拿了一根木棍跳进了猪圈,开始赶猪。黑毛猪被赶出了猪圈,来到了当院。他们四五个人一起冲上前去抓住猪腿,把黑毛猪摁在了地上,这时候的黑毛猪叫的更厉害了,“嗷嗷……”的叫声刺人耳朵。一人赶紧去拿绳子,过来把猪脚用劲拴上。又找来一根对口粗的木杠子准备抬猪,把木杠子从猪肚皮下穿过,四五人一起喊着口号:“起!”谁知“咔嚓……”一声,木杠被压断为两截。我站在边上看着,心里直想笑。再看屠户老张他们四五个人,头上冒着冷汗,一脸惊呆。干了十几年建筑工的父亲一看这阵势,心知肚明,慌忙走到西屋专挑了一根红松木杠子递给了屠户老张。

屠户老张又一次将木杠穿进了黑毛猪的肚皮,四五个人齐声高喊:“起!”这次终于成功地将黑毛猪抬上了木板车,由于黑毛猪个头较大,占满了整个车厢。我和父亲跟着他们向村北头的屠宰场走去……说是屠宰场,其实也很简单。就在一处荒废的旧院子里,一个用砖砌的没膝高的杀猪台,砌砖上面平铺着一整块不知从哪里弄来的青石碑,上面还密密麻麻雕刻着碑文字迹。杀猪台紧挨西边是一口很大的铁锅,是专门烫猪用的。他们把木板车放下,一人把地磅推了过来,又一起将黑毛猪过了磅,屠户老张将钱算好后递给了父亲,父亲把手中血红的百元大钞一一清点无误后,一脸喜悦的父亲和我站在边上静静地看着……他们一起将黑毛猪抬上了杀猪台,屠户老张左手扳着猪头,右手拿着尖刀;其他人有的抓着猪腿,有的拽着猪尾巴,再看这头黑毛猪“嗷嗷……”乱叫,左右挣扎。这时母亲刚好赶来,把事先准备好的角盆放在了猪头下面,里面放了食盐、葱花;只见屠户老张猛地一下将锋利的尖刀捅进了猪下巴,鲜红的猪血喷满了角盆,岂料这头黑毛猪忽地一下挣脱开众人的摁压,从青石碑台上蹿下来向院西边跑去,这出人意料的场面又一次把屠户老张他们惊呆了。黑毛猪脖子边淌着血边跑进了杀猪场西边两座民宅中间狭长的墙缝里,夹在中间一躺死在了里面。这条墙缝太窄了,大人根本进不去。这下可真让屠户老张犯了难,双手直挠头。心里暗自嘀咕:“自己杀了半辈子猪了,挨了刀还能站起来逃跑的猪,他还是生平第一次遇见!”这时围观的人群中走出一位鹤发童颜的老头,走到屠户老张面前,在他耳朵边上一阵寒暄,刚才愁眉苦脸的屠户老张顿时面容渐渐舒展了许多。开始嚷道:“哪个小朋友愿意自告奋勇爬进墙缝里去,把这根绳子拴到猪腿上!”人群中顿时鸦雀无声,没有一点动静。这时我自告奋勇走到屠户老张面前,答道:“我来!”

我手里攥着绳子爬进了墙缝里,艰难地侧着身子将绳子拴在了猪腿上。大伙一起用力硬是将死去的黑毛猪拽了出来,这时大铁锅中的水已经烧开,众人将黑毛猪放入了锅中开始脱毛。屠户老张他们几人拿着猪刨在猪背上不停地刨,一侧刮干净了,又翻转猪身开始刮另一侧。屠户老张拿来尖刀在猪脚处划开一道口,将带来的铁杆直接插入,然后在开口处不停的吹气,不一会儿,整只猪被吹得胀鼓鼓的,这时整个猪身被刮得干干净净,犹如“天篷元帅转胎投世下凡人间……”屠户老张用铁钩一头钩着猪脚,一头挂在旁边的木架上,整只猪被倒挂了起来,由于猪的个头较大,猪头几乎快要贴到了地面上。屠户老张用砍刀从中间一破两开,取出内脏,我嚷着父亲要猪尿脬,于是父亲让屠户老张小心翼翼地把猪尿脬割下,拿着它顺势到旁边的清水桶里一洗,用嘴一吹,瞬间鼓胀,心细的母亲拿来平时纳鞋底用的绳子一拴,我找来根木棍一挂,一件很好的玩具攥在手中,把左邻右舍的小伙伴们羡慕得十分眼谗。屠户老张把猪头、猪大肠,猪肝、猪心和一个猪后臀留给了母亲,父亲提着猪后臀,母亲端着猪血和猪的杂碎回家去了。我舍不得走,非要看着屠户老张把猪杀完。只见老张又端了盆干净的凉水泼向了两扇猪肉中间,淡淡的血水被冲刷而下。然后屠户老张把一扇猪肉用砍刀分割成大小不一的长块,围观的农家人纷纷上前争相购买,功夫不大,一扇猪肉瞬间分完……回到家里,父亲把猪肠用温碱水清洗了好几遍,又往猪血角盆里加了些白面和水,用筷子搅均,开始灌猪肠。父亲提前用线绳把猪肠一头都拴好,母亲找来一个具口套在猪肠头上,用手攥紧,父亲开始用勺子往猪肠里灌猪血。经过父母一番精心的劳作,一条条猪灌肠被下入了大锅中……灶膛里的劈柴烧得一片通红,锅中沸腾的热水将香气诱人的猪灌肠翻上压下,犹如波涛翻滚的江水……一个时辰后,只见母亲拿着一根带针尖的高粱杆,瞬间将一个个翻滚的灌肠扎满了针眼……我上前好奇地问母亲,为什么都用针扎一下?“因为煮熟的猪灌肠里水蒸气胀满,提前扎了针眼,就不至于胀破……”母亲边扎边应允着……待灌肠出锅后,母亲用笤滤捞满了两大角盆。父亲熄了火,将煮熟的灌肠端上了桌面,我双手拿着一根灌肠,放嘴里一咬,真是喷香流油啊…边抿着小嘴,边说:“真带劲呀!……”全家人边吃边笑,好像将这过年的氛围瞬间萦满了整个农家小院的上空……

张兰洲,河南省内黄县人。《中国诗歌网》蓝V会员,民间草根诗人,北京文学传媒签约作家。着有长篇小说《我的自传》,诗集《津门勤工草诗汇》。来稿必须是微信公众平台首发。诗歌100行以内,小说、散文等5000字以内。来稿十天内未采用方可另投他处。凡投稿者均视同作者授权发布。谢绝应酬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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