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债
文/浊木
高升和墩子家是左右邻居。两家一起建房，一起搬来，儿子一前一后出生，一前一后结婚，又一前一后生了孩子。
相同的地方多了，两家人常常有意无意地暗中比较。比谁家日子更顺。比谁的儿子聪明、有出息。
高升人精明。闲时倒腾点小生意，手头活泛。随着儿子慢慢长大，渐渐感觉紧张。他疼儿子。儿子要啥给啥。光是各种玩具几乎能摆满一间小屋。墩子老实，舍得出力。日子也过得去。他对儿子从不娇惯。除了必须品，其他能省就省。
墩子的儿子秋来结婚时，墩子出面借了四万元的高利贷。高升儿子金昌结婚时没借钱。到后来小两口要养鸡，高升从同一家也借了四万元。这四万元，仅一年的利息就是六千元。
一年后，外出打工的秋来两口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连本带息还清了墩子借的高利贷。
金昌听人说了，也要去还钱。媳妇说：“钱是你爸借的。咱凭啥还！”
金昌道：“是我爸借的不错，可钱是给咱用了。”
“那咱不管，谁借谁还。钱得留下，咱要花，还要用。我看养鸡不赚钱，咱去跟人家学学，明年育香菇吧。”
过了十年，秋来准备在县城买套房子，让孩子到城里上学。墩子拿出六万元说：“这是本该还人家的利息，咱自己用吧。”秋来不要：“您省下的钱，您花！”
金昌这些年停了香菇又做生意。手里没缺过钱，可也没攒下钱。听说秋来在县城买了房子，他去找父亲，让他想办法。高升说：“这几年挣的除了开支，只够还利息。还有四万块的本钱一分没还呢！”
金昌媳妇说：“你爸早老了。除了让咱养活，还有啥用！”
作者简介：浊木，河南三门峡灵宝市人。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开始尝试小小说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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