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世文学批评家普遍认为,三曹引领建安文学发展,都可以名垂青史。而在三曹当中,普遍认为,曹植的艺术水平是最高的。
这一点虽有争议,但是曹植毕竟有“才高八斗”之称,所以后世都持这一观点。
诗人 三曹
不过,当我们认真分析曹操的诗歌,我们就会发现,曹操的诗歌虽然在辞藻华丽以及五言诗格式上比不上曹植,但是在思想内容以及反映社会现实上,超越曹植不是一点半点。
曹操有名的诗歌,大多都是四言诗。比如《观沧海》,开创了山水诗的先河;比如《龟虽寿》,表达了“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的志向;又比如《短歌行》,表达了“周公吐哺天下归心”的盼望。
曹操·短歌行
但是这不并不能说明曹操的五言诗很差,相反,曹操的《蒿里行》借乐府旧题写时事,内容记述了汉末军阀混战的现实,真实、深刻地揭示了人民的苦难,堪称“汉末实录”的“诗史”。其中的一句“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与几百年后的杜甫的“三吏三别”有相通之处。
曹操·蒿里行
曹操的诗歌慷慨悲壮。他戎马一生,走南闯北,从一个小人物到最后挟天子以令诸侯,乃至于称王,一生戎马倥惚,铁血军人生活造就了他开阔的胸怀以及大气磅礴的诗歌气势。
三国其实就是曹操一个人的三国;而建安风骨,也正是曹操开辟的。与之相对应的,他的两个儿子,继承了他的传统,也各有所长,不过就整体水平来讲,不见得比曹操高出多少。
曹丕是三曹当中最少被提及的诗人,因为其诗歌成就一般,不过其重点在于发展了诗歌批评理论,形成了《典论·论文》,这是我国最早的诗歌批评理论总集。具体诗歌内容来说,曹丕的《燕歌行》是第一首文人创作的七言诗,开创了后世的七言诗传统,这也是曹丕较大的贡献了。
曹丕·燕歌行
三曹当中,曹操和曹植的诗歌水平是最高的。
曹植,生于富贵人家,虽不见得长于妇人之手,但是其境界、世面与曹操是不可同日而语的。所以,曹植才高八斗是不容争议的事实,但是其眼界和内涵因为生活阅历的不够丰富,使得其诗歌境界没有曹操的朴实厚重,而更多的凸显出少年志气。
曹植的《白马篇》历来为后人津津乐道,尤其是其中的“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时常被后人所引用,代表了曹植的少年豪情。平心而论,这样的作品称得上是上佳的精品,但是其内容与曹操的“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相对比,则显得其精神境界下降了不少。
曹植·白马篇
之所以如此,还是因为曹植的圈子太小。曹植为人率性天真,时常饮酒“放浪于形骸之外”,具备诗人的气质,但却没有诗人的丰富阅历,这一点却正是曹操的优势。
到后来,曹植争王位失败,被兄长曹丕猜忌,虽被封王,但却无法一展志向,内心郁郁不得志。这些都被曹植融化在诗篇当中,有不少的精品,而且其才思敏捷结合其自身的不幸遭遇,出口成章,七步成诗,更有《洛神赋》震动天下。在这个时候,曹植的诗歌才越来越有味道,也才越来越被后世人所喜欢。
洛神赋
纵论三曹,曹植的才高八斗是事实,曹操的诗歌内涵和反映社会现实更胜一筹也是事实。而且尤其重要的是,曹操戎马一生,横槊赋诗,这些诗篇只不过是其缘情而发,却依然有如此高的成就,也更显得曹操的诗人品质是多么的难能可贵了。
纵论建安风骨之曹氏父子,曹操的诗歌说明,姜还是老的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