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男人,和女人看男人是不一样的。在沈莹心里,赵穆对她些许的另眼相待,便能让她满足不已。但在沈蔚看来,恒王殿下固然是能力卓绝,顶天立地的男人,便是没了亲王这个头衔,他也能凭本事闯出一番事业。
可他却不是个能托付终身的人,他的心都放在了朝廷之上,能分给家中妻儿的,只怕是少之又少。这样的人,要的是能支撑得起王府重任的妻子,而不是嫣嫣这样需要人时时疼爱,处处关心的娇娇女儿。沈蔚看得清明,先前也曾试过给母亲提个醒儿,只是未等他说完,张氏便不肯再听,只说他杞人忧天,为这没影儿的事就想坏了妹妹的大好姻缘,对妹妹全无爱护之心。
天地良心,整个沈家除了母亲之外,最疼嫣嫣的便是他这二哥了,他无非就是多说了两句,便惹来母亲这一通的指责,沈蔚有些心灰意冷。既然都觉着恒王殿下好,那他就等着看看,恒王殿下的好,能否让嫣嫣一世幸福安稳。再说沈莹这边,到底记得这是祖母的法会,掐着点儿过来了,恒王没来,不知是否已经回去了。所谓法会,便是请了大安寺的得道高僧来念经文以超度亡灵。
成国公府虽不是勋贵之首,但也非寻常可比,国公爷为老太太请了寺里所有“慧”字辈儿的高僧,连为太后讲经的那位慧明大师都来了。大师们念经,以国公爷为首的孝子贤孙们,便跪在下首,待大师们念完,超度了老太太,这场法会便结束了。大安寺的素斋远近闻名,但凡来寺里的,都要尝上一尝。将近午时,太妃尚未离开,说是左右无事,便与沈家一同回京。
午膳就分成了两路,恒王和国公爷父子三人去了前院,太妃和张氏带着两个姑娘留在后院。杨熙心里有事儿,便吃的不多,觉着差不多了便放下了筷子。没成想被太妃看在眼里,太妃关切道:“熙儿可是身体不适,怎么用的这样少?”杨熙忙起身告罪:“劳娘娘垂问,熙儿并无不适,平日里就是如此。”“难怪你这样瘦,原来竟是不肯好好吃饭,我还道是你们太太克扣了你呢。”
太妃娘娘时常与张氏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杨熙也见怪不怪了,若是换了别人这样说,只怕张氏就要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