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说不出的高兴!一个人给本乡、本地人尽了点力,心里真痛快!
如果是迷信,一定得扫除!
欺骗、撒谎,这是对于公众、对于整个社会的重大罪行!
一个人有了一点新思想,把它贡献给公众,这难道不是公民的责任吗?
可是你们这种敷衍塞责的态度永远办不成什么事。
你不叫我坚持正义和真理,叫我干什么?
我无论如何得对社会尽责任,对公众尽责任。
要是我这么没出息,在彼得那伙人面前低头不抵抗,往后我能不能再过一天快活的日子?
管它有危险没危险!现在我做这件事,为的是真理,为的是良心。
难道说一个人有了老婆孩子就不该宣传真理了?就不该做个积极有用的公民了?就不该给本乡尽职服务了?
我会像狮子似的跟他拼命,争取我的神圣权利!
真理和自由最大的敌人就是那结实的多数派。不是别人,正是那挂着自由思想幌子的该死的结实的多数派!
多数派从来没有公理。从来没有!这也是思想自由的人必须揭穿的一句社会上的谎话。多数派的分子是什么?是有智慧的人还是傻瓜?我想,大家一定同意,世界上到处都是傻瓜占绝大多数。你们怎么能说,应该让傻瓜统治有智慧的人?对,对,你们可以高声把我骂倒,可是你们没法子把我驳倒。多数派有势力——可惜没有公理。只有我,只有少数的人,才有公理。少数派总是对的。
我已经说过,我不想在那批胸襟狭小、气息奄奄的落后分子身上浪费口舌。活泼跳动的生命已经跟他们断绝了关系。现在我说的少数人是具有正在发芽的新真理的人。这些人站在社会的前哨——他们向前走得这么远,结实的多数派来不及跟上他们——那少数派正在为刚出世而多数派还没认识的真理打先锋。
我要打倒“真理完全属于多数派”这句谎话。多数派拥护的真理是什么?他们拥护的是老朽衰迈的真理。一个真理陈旧到那步田地,它就快变成谎话了。好,好,信不信由你们。可是真理的寿命并不像结实的玛修撒拉那么长。一条普通真理的寿命照例不过十七八年,或者至多二十年,轻易不会再长了。年纪那么大的真理总是非常衰弱无力,然而偏偏要到那时候多数派才肯把它们接受下来,当作滋养品推荐给社会。我可以告诉你们,那种食料没有什么营养价值,我是医生,这话你们可以相信。这些“多数派真理”好像隔年的醃猪肉,好像霉烂的臭火腿,社会上的道德坏血病都是它们传播的。
我想世界上只有一条确定的真理,就是:一个社会决不能靠着那些陈旧衰朽、没有精髓的真理,去过健康的生活。
这条真理其实是大谎话,就是你们从祖宗手里继承下来、到处糊里糊涂宣传的一个教条,就是说:群众、普通人、平庸的人,是人民的精华——他们就是人民——一个没有知识、没受过培养的寻常人跟少数优秀知识分子同样有权裁判、批准、建议和管理。
我说他是平常人,是因为他盲从上司的意见,自己没有独立的思想。从知识上说,这种人就叫平常人。
毁掉一个撒谎欺骗的城市算得了什么!把它踩成平地都没什么可惜!靠着欺骗过日子的人都应该像害虫似的消灭干净!照你们这样干下去,全国都会中毒,总有一天国家也会灭亡。要是真有那么一天的话,我老实不客气说:国家灭亡,人民灭亡,都是活该!
那些人一半是疯子,剩下的一半根本就是畜生,他们没有理智可以丧失。
身上背了这么个丑名声,就好像肺上扎了一大针。这个丑名声——再也甩不掉。它像一种腐蚀性的酸素渗在我的内脏里,什么泻药都治不好。
一个自由的人不该像猪似的在臭水坑里打滚儿,他不应该干连自己都要唾骂自己的丑事情!
世界上最有力量的人正是最孤立的人!
✍️易卜生《人民公敌》
上面的话来自《人民公敌》里斯多克芒所说的话,他在里面是一位正直、有责任感、热爱人命群众的医生。
在遇到打击自己人生信念的邪恶势力时,勇敢坚决的抵抗。
他在与敌人抵抗时说的话格外激动人心,话语里不仅饱含着罕见的强大勇气,里面更是有非常值得人深思的有价值的、有丰富哲理的话。
这些话值得品味、值得咀嚼,会给人很大的收获,不管是心灵上还是智慧上都让人有升级的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