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年间，农妇张氏在山上砍柴，遇到一个樵夫。樵夫对她说：“老夫人，你本来可以母凭子贵，哪像现在这么辛苦，一把年纪仍要上山砍柴，可惜了......”
张氏一听，眼泪夺眶而出：“老妪没这个命，我丈夫又蠢又钝，靠打零工度活。我除了干田里的活，还要砍柴，才勉强度日，两个儿子没一个考取功名的。”
张氏很纳闷，他为什么说自己可以母凭子贵呢？大子做早点，起早摸黑，养四个娃儿，生活艰难。
小子不长进，以读书为名义不肯干活，连乡试也不过，虽然没功名，却心高骄傲，看不起做早点的大哥，认为大哥脑子不灵活，累死累活，一辈子也不会发达。
小子不是惹是生非，就是游手好闲，名声不太好。30岁了仍没正当营生，以啃两老存活，好不容易讨个媳妇，也是好吃懒做。
张氏愤愤地说：“我没干过坏事，为什么我家出不了贵子？这位大哥，你说为什么，全村干活我最拼，生活却最差？。”
樵夫大笑：“老夫人，谁说你没贵子？你的贵子明天回来看你，希望你珍惜最后一次机会吧？我就不说详情了。”
樵夫说完，挑着担子，唱着山歌走了。张氏的脑子就要爆炸了，她明明只有两个庸子，哪有贵子？张氏回家后，很快将这件事忘了。
第二天，天气阴冷，她不外出干活，孙子吵着吃烤花生，她到柴房取柴，一条草花蛇爬到她的脚边，抬着头，摇着尾，似乎要说话。张氏看到它，将它打死，还扔入火堆。
自从打死这条小蛇后，她腹痛难忍，看了多个大夫，都说她没病。大儿媳说：“我听三条木村有个问米婆，我带你去看看，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上身了？”
张氏一听，马上同意了。当天就奔赴三条木村，前来问米的人非常多，她等了两个时辰。问米婆的声音变成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母亲，你几个子女中，我长相最俊，是唯一能考取功名、保证你晚年享福的，你却将我堕掉。我本来恨你，但我跟一个老师父修行，我宽恕了你。昨天，我捎话给樵夫，我变成小蛇回家探你，母子一场，作最后的告别，可是你一棍将我......”
张氏大声叫冤枉：“孩子，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连蚂蚁也不敢杀，我就是恶口伤人这点不好，我爱自己的孩子都来不及呢？我怎可能干哪事？我肉眼凡胎，不知你变成蛇，以为蛇攻击我，才当场打死它。”
问米婆的声音高昂，非常愤怒，指着她责斥：“你丈夫外出打零工半年不回家，你和邻居老光棍干了啥事？”
张氏的大儿媳在场，她死活不承认：“他来我家烤火，都是邻里，我能赶走他吗？你这孩子怎么胡掐造谣？”
就在张氏站起来要走时，问米婆嚯的跳下米坛，当众揭发她：“你后来发现自己有身孕了，不但没有丝毫愧疚，你还找大夫帮助……”
众目睽睽，张氏的老底被揭穿，她怒火冲天，脱下布鞋向问米婆砸过去。问米婆闪开了，流泪道：“我师父开解我20多年，我才放下怨恨。你却百般抵赖，连一句对不起也不肯说，你不配得到贵子......”
全场人惊骇，问米婆清醒过来，张氏气呼呼走了。大儿媳知道婆婆和老光棍关系不清，但不知事情这么严重，她安慰婆婆，装作不知情。
那次之后，张氏的病情恶化，吃了很多药都不见效，频频发恶梦，她看到越来越的草花蛇从窗口爬进来……
后来张氏跌了一跤，昏迷不醒，她的魂魄在无间地狱受刑，疼痛难忍。
直到有一天，一个白衣使者对她说：“张氏，你回去吧，你大儿媳愿意送你寿命，我被她的举动感动了。”
张氏醒过来，大儿媳守在她身边。她流泪不止，她经常辱骂大儿媳，生死攸关的时刻，是大儿媳用寿命换她活着，她最疼爱的小儿媳早就跑回娘家了。
“大儿媳，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他......”这是70年来，张氏第一次向受害者道歉。
月光照〈道歉〉5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