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来了，
水面慢慢解冻，
新草转成淡绿色，
花开得那么美，
鸟儿热切地亲近。
充满生机而又短暂的美，
让人忍不住流连。
不如也来看看诗人笔下的春天。
春
春天说来就来了：一夜间
梅树花开满枝，
大气温暖，鸟鸣处处。
犁过的泥土上，有人画了一幅太阳，
阳光缕缕，向四周照射，
因为背景是泥土，所以太阳是黑的。
没留签名。
可惜啊，一切很快都将消失：
鸟鸣、娇嫩的花。到最后，
甚至大地也会随那画家的名字不被想起。
不过，画家的立意
在于欢庆的气氛。
花开得那么美——生命弹性的寓意图。
鸟儿热切地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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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
你救过我，你应该还记得我。
那一年的春天；年轻人正在买轮渡的船票。笑声，因为空气里飘满了苹果花。
那时我醒来，我意识到我也能拥有同样的感觉。
我记得从童年起就听到那样的声音。
笑声，没有缘由，只是因为这世界美丽，诸如此类。
卢加诺。桌子在苹果树下。
水手们升起又降下各色彩旗。
在湖边，一个年轻人把他的帽子扔进水里；
多半是他的心上人接受了他的爱情吧。
关键的声音或手势，
像在更大的主题前搁置的一小段乐曲
尔后废弃，湮没。
岛在远方。我的母亲
正捧出一盘小点心——
就我记忆所及，细节丝毫没变，
那一刻生动，完好无损，还不曾曝光，
所以我醒来，兴高采烈，在我的年龄
渴望生活，绝对自信——
挨着桌子，几簇新草，淡绿色融入眼前的暗色地面。
确实，春天已经回到我身边，这一次不是作为爱人，而是作为死亡的信使，但它仍然是春天，仍然要温柔地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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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燃放着光亮
一切都燃放着光亮，
在春天的辽阔里：
鸟儿疯狂地飞翔，
树枝将树叶向上抛，
朝着光——
每一样事物，
形状、颜色和声音，
都在叫嚷，喜悦！
鼓声轻击：一面冬天的鼓。
鸥鸟、青草和姑娘
在空中、泥里和床上
加入这万物复苏的
长长的晕眩，
收拢而又舒展，
远在死亡之外，
它们能控制怎样的生命——
一切都回奔整体。
鼓声轻击：一面冬天的鼓。
现在什么野兽正四下踌躇，
身披晴朗的空气，
在谁心里欲望站得笔直？
哪个把犁人正停下他的搭档
去踢一只破盘子
或一枚被犁铧掘出的硬币？
哪对情人会过分忧虑
是幽灵吩咐他们抚摸？
鼓声轻击：一面冬天的鼓。
让飞轮旋转吧，
直到一切创造之物
带着呼喊和回应的呼喊
抛弃往事；
让万物生发，
直到几百个春天
和所有它们埋葬的人
重新站立在大地上。
鼓声轻击：一面冬天的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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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可爱的鲜花在春天盛开。
青春似乎比田野里所有的鲜花
还可爱。但它早早就枯萎，
而一旦它凋谢，就不会再回来；
茉莉花用露珠的泪水洒它。
最可爱的鲜花在夏天盛开。
但同一对眼睛不再看它们。
别的手把它们放在别的乳房上。
同一些月份来了，但它们看上去不一样了；
那些脸已经改变，再也认不出它们。
最可爱的鲜花在夏天盛开。
但它们并不总是和我们的欢乐同在。
它们使我们愉悦，也使我们痛苦；
它们生长在坟墓中间，而我们在那里哭泣，恰如它们使我们欢笑的田野生色。
夏天回来了，鲜花又在田野里重新盛开。但从这窗口伸手摘不到它们。
窗玻璃不断变小——更小，消失了。
那悲痛的眼睛逐渐模糊，凝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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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徐相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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