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是什么?爱情是卓文君的“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是晏几道的“欲把相思说似谁,浅情人不知”;是张籍的“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是 李商隐的“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是 晏殊的“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这些爱情,或情深不浅,或相思入骨,但要问哪种爱情叫人痛彻心扉,还是一句“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这句话出自金代“一代文宗”元好问的经典词作《摸鱼儿·雁丘词》。
《摸鱼儿·雁丘词》
元好问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写这首词的时候元好问才16岁,或许还不懂什么叫爱情。在去应考的途中,见一位捕雁的老者,手上抓着两只已死的大雁。原来这是两只比翼双飞的大雁,其中一只被捕杀后,另一只不愿意独自离去,一头撞死在地上。年少的元好问有感于此,买下双大雁好生安葬,并写下了这首《摸鱼儿·雁丘词》。
开篇第一句“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是作为不懂情的作者,对殉情的大雁的发问,爱情真的能让人生死相许吗?回答是肯定的,对于这两只天南地北的双飞雁,在一起才会快乐,离别只剩下痛苦,在这千山暮雪中,独活又有什么意思呢?这是殉情者的回答,也是诗人赞赏的原因。整首诗借景写情,借物咏志,句句不离“情”,读起来凄美缠绵,令人心碎。
作家吴梅评论此诗:“一往情深,含有无限悲感者也。”但是这无限悲感中却给了世间男女多少力量,爱情的美好正是因为这样的生死相许。正是这种美好,爱情才会成为人类永远的主题。
这首诗一经问世,就被广泛传颂,流传了千年,直到今日不少影视作品仍然以此诗作为主题曲。最出名的当属金庸先生的《神雕侠侣》,在剧中一辈子为情伤的李莫愁,葬身绝情花海时,念出的这一句“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这个让人恨得牙痒痒的女魔头,也显得那么令人心疼。另一部经典琼瑶剧《梅花三弄》也用了这句诗,同样令人肝肠寸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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