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诗社活动,黛玉、宝钗、湘云,在诗才上是鼎足而立,各有千秋。宝琴出场亮相,一见惊艳,竟有后来居上之势。但是宝琴才华不能持久,到咏柳絮填词的时候,她已经落第了。
在整部《红楼梦》中,整体上来说“十二钗”才华较高,但,并不是说“十二钗”个个出色。巧姐、秦氏根本没写过诗,迎春、惜春才华有限,李纨善赏,探春比她们略胜,但难与薛林相争。目不识丁的王熙凤,只写过一句“一夜北风紧”——不,不是写的,是念来由李纨笔录的。
元春和妙玉,只有一两首作品。你推测她们才高盖世,只是你推测,没有实际证据。有力证据只是宝黛湘三人。
她们三人各有胜负,但往往有别的因素,不是单一的诗才比较。像咏海棠,宝玉推崇黛玉,李纨却硬性做主派了宝钗第一,而迟到的湘云则是一写两首,一鸣惊人。咏菊诗,黛玉是毫无疑问的第一。接下来咏蟹,则是宝钗大出风头,惊得宝玉声称要“烧诗”。芦雪庵联句,湘云最多,却只是数量上的胜出,没有质量的评比。
作者在各种场合,让钗黛湘各出风头,没有判定她们的才华高下。如果非要品评,只能说,黛玉对诗词的兴趣最大,也只有她,在非诗社集会、非应酬场合,自发地写了大量诗歌。比如《葬花吟》《秋窗风雨词》《五美吟》之类。
平心而论,黛玉这些自发自觉创作的作品,艺术水平要高于诗社活动中的作品。但是,咏絮词是湘云自己写了,才引得众人起社较量的。由此可以推断,湘云私下,也有自发自觉的作品。
如果只把小说中写出来的作品进行比较,不考虑《红楼梦》中没有展示的诗词与个人才华,黛玉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名。